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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洋戰爭與智利海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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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戰爭產生了兩個輸家。至於智利,新獲得的領土與物產使他得以順利走出1870年代遍布全球的不景氣;沙漠中的財富在未來的四十年中提供了政府40%的財政收入 。智利的民族自信空前高漲,仗恃著有一支戰功彪炳的海軍,對外交涉時底氣十足。他所擁有的、包含3艘鐵甲艦的艦隊實力,勝過連美國在內(內戰結束後美國人幾乎將自家海軍消滅掉了)所有其他美洲國家的海軍,激起了後來美國、巴西、阿根廷的海軍軍備競賽。太平洋戰爭後的十年間,智利艦隊的實力主宰了美國關於海軍事務的辯論,因為「在我們(美國)最好的火砲射程三英哩外,智利海軍…能穩站金門(Golden Gate),把500磅開花彈拋進舊金山市中心」。1885年,當法國人開闢巴拿馬運河,美國為爭奪此地而與哥倫比亞交惡時,智利甚至把軍艦開到巴拿馬向美國人示警。1888年,智利將距離本國3,800公里之遙的復活節島納入版圖,一些智利人已經在考慮從西班牙手中接收菲律賓 。

瑞士的起源與莫爾加騰戰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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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部分國家──如果不是全部──通常都有一個交代正當性的起源傳說、一個建國的敘事主旋律,如果不是好多個。作為一個國家的瑞士也不例外,中世紀晚期以來流傳下好些個領主如何暴虐、農民如何奮起反抗,最終獨立的建國神話。這些故事大多記錄在描述瑞士早期建國史的《薩爾嫩白皮書》(White Book of Sarnen)當中。  

第四次威尼斯-熱那亞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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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尼斯議會嘗試武裝新造的16艘划槳艦,儘管由於人手欠缺,實際上只能勉強裝備其中6艘。整備船艦的困難在於,水手對議會的表現十分不滿,最不滿的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倍受愛戴的皮薩尼丟入大牢。威尼斯的普通老百姓和海事人員十分信任皮薩尼的本事,實際上,還認為在Pola的戰敗最該負起責任的是議會。迫於輿論壓力,議會不但將皮薩尼釋放,還把艦隊的指揮權交還給皮薩尼,船員們拒絕聽從議會派來的指揮官。在人群集結、眾目睽睽之下,皮薩尼平和謙遜地接下了指揮官的職務,群眾當中隨即爆出「維托‧皮薩尼萬歲!」的歡呼聲。皮薩尼平靜地勸止群眾,徐徐說道,「不如喊:共和國萬歲,聖馬可萬歲!願上帝保佑威尼斯共和國,千秋萬歲。」 

第三次威尼斯-熱那亞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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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ristoforo de Grass筆下的熱那亞,這幅圖是1597年的復刻,根據1481年完成的原圖。可以看到背後的山嶺之下便是海港,熱那亞的市區十分逼仄。

第二次威尼斯-熱那亞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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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世紀美國木刻版畫中的13世紀划槳艦。這時期的划槳艦除了十字弓、標槍、燃燒手榴彈、裝滿肥皂液的鐵鍋之外,偶而還搭載投石機作遠距離攻擊之用。投石機通常如圖中所示位於艦首,但偶而也設置在船舯的塔樓裡,或者甚至設在船尾。

第一次威尼斯-熱那亞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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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 世紀義大利畫家丁托列托 (Domenico Tintoretto) 描繪第四次十字軍攻陷君士坦丁堡的畫作 ( 局部 ) 。畫中的盔甲武器其實比較多反應的是 16 世紀而非 13 世紀的狀況,儘管划槳艦作為一種攻城武器的描繪確有其事 ── 威尼斯人在桅杆之間吊起平台,充作攻城塔。

中世紀義大利的市內插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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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說城邦對周遭鄉村的征服與控制取消了封建領主在鄉村的統治,但並沒有消滅領主階級;這些貴族不是逃亡,便是被強迫搬遷至城內定居,連同他們的生活方式與習慣──領主在鄉間封地上的城堡,與為了維修、建造這些城堡而發展出的人力組織模式,也被移植到城中。影響所及,在13世紀結束前,義大利北部、中部的城邦中,照著領主們的方式依樣畫葫蘆,定居於城邦之中的門閥貴族也在城內蓋起著眼於防禦的塔樓(torri)。這些塔樓不僅是貴族身分的象徵,另一方面,也是為了因應門閥貴族之間爭權奪利所引發的腥風血雨──門閥間的世仇血債正是莎翁名劇《羅密歐與茱麗葉》的故事背景(場景就設於威羅納)。

蒙古大夫的腦補手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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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金/清朝在明末崛起於遼東,除了女真人驍勇善戰、滿萬不可敵的因素之外,還有一部分是得力於擅長戰場急救、外科手術、「治跌打損傷有神效」 的蒙古大夫。

嘉慶朝的白蓮教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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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擅長戰鬥走山的,並不是白蓮「教匪」,而是本來就潛藏於四川深山老林中的「嘓匪」。而嘓匪原本也不是「匪」──正如上引文所說,他們原本是入川討生活的無業流民,為了彼此照應才拉幫結派。18世紀以來,由於玉米等雜糧作物的推廣,在秦嶺附近的山區,海拔1,200公尺以下的山麓能夠種植玉米,並進一步支持往海拔3,000公尺以上的山區開發林地,砍伐樹木、開採鐵礦。不過山區的農業生產並不永續,通常在經歷砍伐木材、種植木耳、開荒、種植玉米一輪循環過後,便被廢棄,開荒的流民只好另尋處女地,越來越往深山挺進;而失去森林覆蓋光禿禿的山地則使區域內的微氣候趨於不穩定、並且破壞該地的水土保持,極端氣候當道,使得水、旱災更頻發、更嚴重的發生。農業之所以能夠持續性的經營,其實是因為自然當中本有的水循環、氮循環等機制,被文明當中靠著人力維持的循環更高效的代替了;但是清中葉對山區的大規模開發卻是掠奪性的,人力難以維持其循環,整個經濟生產與相應的社會結構,也就日益崩壞──白蓮教亂只是病徵表象,經濟生產不穩定、循環難以維持的流民經濟及其社會、與其最終的生態崩潰,才是動亂的癥結 。

大學自治與聖思嘉節戰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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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洲大學的自治權,除了君王的首肯與特許之外,也是透過各種不乏血腥的鬥爭爭取過來的;這是一個「爭戰」、「征服」的過程,而吃虧的往往是城市的自治法人。而自治法人之間互相爭戰、征服的現象,其實在中古歐洲十分常見:城市內的行會往往爭取君王、諸侯的特許狀並且彼此鬥爭、對外鬥爭,爭取自治城市當中的領導權。至少在北歐,尤其是在英國,城市最終確實是被行會所控制;即便是在南歐(義大利),城市通常被富有的商業門閥貴族所控制,這些統治往往還是披著行會的外表,門閥貴族們得加入行會、成為會員借殼上市 。中古時期的大學組織,其實也被視為一種教育行會:在北歐,它被視為教師行會;在南歐,則被視為學生行會 ;因此大學也免不了要與城市進行一番鬥爭,這是歐洲大學擁有自治權的歷史脈絡。近代以來大學自治的理念或許激勵了許多非西方國家先進、前衛的大學改革運動,但在歐洲來說,它其實是中古以來歷史悠久的遺產──而且說起它的淵源還不是很光彩。

捻軍與清軍馬隊的戰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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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關以前的清軍,騎兵下馬作戰的特色是前方披重鎧、執長短兵,後方披輕甲,以弓箭支援,儘管整體是以冷兵器為主,近戰肉搏時的殺傷力卻很強,足以擊敗關外明軍 。入關以後,尤其是三藩之亂以後,滿州騎兵與準噶爾相角,雖然也下馬步戰,但武器編裝的重點轉移到了火器和屏蔽火力的屏障上(清軍用鹿角、藤牌,準噶爾用駝城) 。到了咸同年間,清軍又走上了另一極端──下馬步戰的騎兵是手拿著長矛,與步兵一樣密集陣形衝鋒。 

紅色拿破崙千里轉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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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瑟夫酋長的千里轉戰傳奇:連同老弱婦孺在內不過七百多人,戰士兩百多人的一支孤軍,在113天內橫跨2,620公里的距離,一路上與數量、兵器優勢的敵人作戰,先後被四支不同縱隊共約1,800名美軍圍剿,在幾乎所有交戰中不是擊敗對手、就是成功逃脫包圍,卻在最後距離邊境僅僅65公里的地方功虧一簣,未能逃出生天。這是美國史上征戰距離最長的一場大追逐戰。美軍總計陣亡112人、負傷132人,占全軍13% ;而涅茲珀斯戰士則戰死了70多人,另外還有50多名非戰鬥人員死亡。

海地戰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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激戰發生在3月的Crête-à-Pierrot,在德薩林的率領下,1,200名黑人士兵據守著陣地,與2,000多名法軍連續對峙20日(3月4日-24日)。原本是奴隸的德薩林恨白人入骨,他背後遭白人鞭打的傷疤令他難以忘懷過去,而他麾下的士兵也跟他一樣同仇敵愾,在補給不濟的情況下噙咬鉛彈,權且緩解飢渴,唱著共和國戰歌給自己打氣,令好些法軍士兵跟著懷疑自己究竟是為了自由平等而戰,還是與自己深信的價值對著幹。法軍最終還是壓倒了黑人的防禦,儘管傷亡慘重──陣亡者竟超過2,000人──但似乎沒能重挫黑人的士氣。德薩林用土裡土氣的克里奧爾語(Creole)對他的軍官們喊話道: 「拿出勇氣,拿出勇氣!我告訴你們,法國人在島上撐不了多久…他們會開始得很猛烈,但很快就會被疾病給拖慢,然後像蒼蠅成片地死掉。我說了,聽好:假如德薩林向他們投降一百次,他就會背叛他們一百次…我們要騷擾他,我們要戰他,我們要燒掉他們的莊稼,然後我們躲在他們找不著的山坳裡。他們在這國家撐不了多久,他們得要離去,然後,我要給你們獨立。」

從火牛陣到外送烤全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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賓州圖書館(Penn Libraries)藏有1584年德意志的Feuer Buech(直譯為「火書」)手稿,其中就有自爆喵星人的餿主意;把被圍城鎮中的家貓抓來綁上幾包炸藥,戀家不戀人的喵星人就會自動導航回家爆炸了。

宣光之圍與左育之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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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光之圍是法國外籍軍團戰史上屬一屬二艱難的苦戰,大概僅次於1863年法軍入侵墨西哥的Camarón戰役。無怪乎在外籍軍團的進行曲Le Boudin之中,開頭第一句歌詞就是「在東京(指北越)、宣光城,不滅的軍團將榮耀,覆蓋著我們軍旗罩」(“Au Tonkin, la Légion immortelle à Tuyen-Quan illustra notre drapeau.“)。 而左育之戰則是劉永福的生崖高峰──雖然最終他被迫撤退棄守,卻是以劣勢兵力,造成整場中法戰爭、單一戰役中法軍最重的傷亡:三千餘法軍當中有6名軍官、70名士兵陣亡,21名軍官、387名士兵負傷,傷亡逼近五百,將近全軍六分之一 。《法國外籍軍團》(The French Foreign Legion)的作者Douglas Porch甚至把左育之役比擬為皮洛斯式的勝利(Pyrrhic victory) ,再來幾場這樣的勝利贏下去,法軍自己也要完蛋了。

從點心戰爭到美墨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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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克薩斯州脫離墨西哥「獨立」兩年後,禍不單行,1838年,又一支侵略艦隊前來,占據了墨西哥最重要的聯外港口委拉克魯斯。入侵的次數多了,平民老百姓對於眾多入侵者的印象不禁都重疊含糊了起來,先喊起「打倒猶太人!」的口號,後來又改成「打倒(盎格魯)薩克遜人!」這都猜錯了。派出艦隊的是法國,為的是墨西哥1828年的動亂中打砸搶法國人的商鋪,索取賠償來著;清單上列出應賠償的損失包括一家糕餅店,當時被酒足飯飽撐著了的墨西哥軍官給搗毀。墨西哥人笑稱這是為麵點師討公道,故曰「點心戰爭」(Pastry War)。

笛卡兒與空氣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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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世紀西方航海家的船上,有所謂的「跑船小姐」(法文:dame de voyage;西班牙文:dama de viaje)。「小姐」們其實是等身大布娃娃,粗製濫造,往往眾人共用,想來上頭也是微生物的集會場,衛生堪慮。這些娃娃基本上沒有留下任何實物,也少有相關文獻仔細的討論她。不過相關而未獲證實的軼聞倒還是有的。 我們知道笛卡兒──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法國哲學家笛卡兒──就有這麼一個精緻版的娃娃,他在前往瑞典的航程裡頭就帶了這麼一個娃娃上船,笛卡兒聲稱帶了上船的是他的女兒「芙蘭欣」(Francine)。 

從墨西哥獨立戰爭到德克薩斯獨立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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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班牙畫家Antonio Fabrés筆下大舉義旗的神父伊達爾哥。旗上的神祇是瓜達洛普(Guadalupe)的聖母像,向來被視為印地安人的守護神;白人崇拜的則是洛斯瑞米蒂阿斯(Los Remedios)的聖母。因此當起義軍抵達墨西哥城時,雙方便抬出各自的聖母迎戰。 

清代的馬上槍和弓箭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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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種流行觀點認為,盛清時期的火器製造與裝備實際上處於衰落中,而衰落的趨勢則與雍、乾時期重新重視弓矢騎射有關 ;這種觀點預設的是冷兵器逐漸被熱兵器取代的大趨勢,反映出清代統治者對歷史走向的盲昧無知。不過,與官方提倡弓矢騎射的方針相反,盛清時期實際上無可避免的增加了火器手在軍隊中所佔的比重。

騾馱砲與駝馱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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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清易代之際、以及後來的三藩之亂,雙方交戰的地點就在中原左近,明鄭用兵的沿海一帶、三藩之亂時雙方僵持的洞庭湖附近,都是水運便利的場所,重型的紅夷砲有了用武之地,數量也就大幅增加,往往以百計。好比說順治二年(1645)清軍進攻南明的弘光政權時一路招降,繳獲的紅衣砲就有120位 ;順治五年(1648)李成棟投明反清時,從廣州帶去進攻江西贛州的紅衣砲也多達一百位 ;順治七年(1650)宜爾德在舟山擊敗明鄭陳六御的水師時,繳獲的紅衣砲也有164位 ;順治十三年(1656),鄭成功的麾下黃梧在海澄投清時,城中的紅衣砲更多達二、三百位 。 不過,中原底定之後,清代的戰略環境也變得同明代相似,主要大敵準噶爾僻處西北,遠在大漠以外,別說沒有那些道路經得起數百門紅夷砲的蹂躪,後勤上也經受不起大量役畜的消耗。從清代的圖像資料中我們可以瞧見,耐得住大漠中挨餓的駱駝才是馱載大砲的主流,連馬騾都少見。

精髓衝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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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敬梓《儒林外史》第三十八、三十九回有惡和尚食人腦髓的橋段: 「惡和尚道:『這也罷了,你跪下罷!』老和尚雙膝跪下。惡和尚道:『跪上些來!』老和尚見他拿着刀,不敢上去。惡和尚道:『你不上來,我劈面就砍來!』老和尚只得膝行上去。惡和尚道:『你褪了帽子罷!』老和尚含着眼淚,自己除了帽子。惡和尚把老和尚的光頭揑一揑,把葫蘆藥酒倒出來喫了一口,左手拿着酒,右手執着風快的刀,在老和尚頭上試一試,比個中心。老和尚此時尚未等他劈下來,那魂靈已在頂門裏冒去了。惡和尚比定中心,知道是腦子的所在,一劈出了,恰好腦漿迸出,趕熱好喫。當下比定了中心,手持鋼刀,向老和尚頭頂心裏劈將下來。」 千鈞一髮之際引出了書中的英雄人物蕭雲仙,幾彈弓專打眼,把惡和尚幾隻眼睛都打瞎,救了老和尚一命,腦子也沒吃成。食人腦髓可為惡人添上惡形惡狀,不過惡和尚究竟緣何要吃人腦,小說裡卻沒給個說法。

龍骨以外的藥用化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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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生物的化石當中被中華文明充作藥用而最有名氣的,當屬龍骨,其次還有龍齒。龍骨、龍齒雖然美其名為龍,其實在現代的古生物學分類中,這些骸骨主要是新生代以後的哺乳動物化石遺存,包括犀、象、牛、鹿、三趾馬等等,大部分與爬行動物無關;所謂龍齒亦復如是,主要是哺乳動物的牙齒。龍骨具有鎮靜劑安撫不安、治療失眠的效用,還能「益腎」、「固精」,是「金鎖固精丸」的成分之一,能治心腎兩虛 。為了滋補龍陽而來發掘龍穴陰宅,也算得上是採陰補陽、吃龍補龍了。 

緬甸貢榜王朝的叢林工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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弔詭的是,以敵為師、以夷制夷,在緬甸人來說是失敗了,在英國人來說,卻又大有裨益──緬甸雖亡,敗亡的不過是王室,民間仍有相當的能量抵抗殖民者;第三次英緬戰爭不過消耗了英軍戰費30萬英鎊,但由於接下來的綏靖任務,英軍隔年(1886)的軍費開支就多達63.5萬英鎊,再隔年又翻倍,上升到130萬英鎊。1885年打勝仗的英軍不過萬餘名,但到了1887年,為了加強控制,正規軍就增加到了3萬2千人,另外還要加上憲兵16,386人 。殖民反抗如火如荼,英國為了綏靖殖民地的鄉間,也必須建立起堡壘線,維持殖民地軍隊的通訊與補給,並且隨時出擊,打擊坐大的「匪類」。借助這些分割、監控鄉間的堡壘線五年剿匪、十年掃蕩,英國人終於在1890年代平靖了鄉間,在1895年穩固了英帝國的統治。而這些堡壘的模範不是別的,就是緬甸人的智慧──緬甸在歷次戰爭中重挫對手的竹木工事 。 

號衣、號巾與號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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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兵先是貪功直入,中伏而敗;敗兵的「天兵」制服則被回收利用,在次日給倭寇喬裝。就在激戰當中倭寇穿著「天兵」制服大搖大擺的從後方切入;饒你少林僧兵揮舞著苦練「三十年少林棍猶打不出寺門」 的鐵棒在前頭無雙開路,還能叫後隊跟上擴張戰果,哪裡能料到後面的「友軍」竟然還是敵人喬扮的呢。 

明代的投石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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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死心的叛軍到了十二月便推出規模更宏大、還把牛都保護好了的「旱船」發起攻勢: 「…來報,謂賊意專在旱船,破之則無慮矣。…俄而西門果架起旱船一隻,合抱之柱,四寸之板,制堅而甚巧,暗用牛二百隻拖拽。初猶甚遠,俄而距城只二十餘丈(約60公尺),周方伯、戴大參督各將用大銃併七稍砲十三架,更番用力,凡八日八夜,擊之盡裂。…」 結果為了這台大傢伙,明軍砲火更番連擊,竟然整整費了八天八夜的功夫才把它打壞!  

首功數與戰鬥強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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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末的農民戰爭範圍遍及中原數省,又多是人口較密集的地區,「農民軍」本來就多依附的飢民、流民、難民,「流寇」又經常驅使這些老百姓到第一線去替死擋刀,戰爭所影響的人口數遠多於西南一隅;而明軍儘管不乏殺良報功的惡習,所獲首級數平均起來卻也比奢安之亂時多不了多少,更遠低於播州之役。之所以如此,和農民軍的流動作戰是脫不了干係的。

《八旗通志》中滿州將士的陣亡人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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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馬當中最倒楣的是宜爾登(卷142)的座騎,松山之戰中的陣亡率超高: 「…宜爾登深入敵圍,奮力以戰,身被三傷,所乘御廄馬,中十八傷死,又換馬入敵,為中八傷死,又換馬,馬又中五傷死。凡四敗敵軍。…」 好在最後擊敗敵軍,否則怕是馬不夠死。

甲午戰爭時遠東的六支艦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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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國艦隊的強勢增援很好的說明了,為何俄、德、法三國干涉還遼能夠成功,而日本人無不以為是奇恥大辱──光是增援的俄國艦隊的排水量就超過了聯合艦隊的總排水量,更別說增加的每艘戰艦單艦排水量都在日本之上,聯合艦隊沒幾艘可與之匹敵的。1895年12月,日本駐俄大使便已拍發電報回國,說道要是日本貿進進軍北京,到時俄法艦隊便會展開行動阻止日本。為了阻止日本佔領南滿,俄國財政大臣甚至主張,一旦日本不聽從勸告,俄國艦隊便應當攻擊日本的艦隊與港灣;如果日本的要求威脅到俄國的安全,那麼就應該斷然開戰。1896年4月23日,在伊藤博文發給遼東前線、征清大總督府的電文中,也明白的表示「恐將產生四國艦隊集中起來乘虛進攻我國內地、或是切斷遠征軍與本土之聯繫的兩種前途」,在24日的御前會議中伊藤又強調,如果拒絕三國的干涉,「就得緊急召回軍隊和艦隊,採取自衛手段」。這樣作其實也就等於對俄開戰,而之前的努力與戰果則付諸東流。日本人外交努力了一星期,在換約最後期限(5月8日)前幾天的5月4日,終於被迫放棄取得遼東半島的主張 。

歐洲病夫與東亞病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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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役改革為土耳其貢獻了龐大的兵源: 21 萬常備軍、 19 萬後備軍與 30 萬地方民團。作為比較,依靠募兵的湘、淮軍,在其全盛時期全軍也不過十數萬人──儘管 19 世紀中葉以後的清朝人口總在四億左右,而 1872 年鄂圖曼帝國的人口最多不超過 4,000 萬,這 4,000 萬扣掉已處於半獨立狀態的埃及與巴爾幹半島諸領國,伊斯坦堡實際掌握的人口僅有 2,300 萬。換言之,僅僅靠著略多於清朝二十分之一的人口,土耳其就維持了一隻兵力不下於清廷的正規部隊。鄂圖曼帝國的官僚隊伍也經歷了爆發性的成長; 1770-90 年間,政府中的書記員不過 2,000 人;但是到了 1870 年代以後,行政官員暴增為 35,000-70,000 之間。這個數字甚至遠遠超過了清朝: 1700 年,清朝的官員人數為 24,150 ,到了 1850 年也還只有 26,355 名。財政收入的增加幅度也是土耳其遠勝於清朝。 18 世紀以前,鄂圖曼帝國的財政收入極少超過 500 噸白銀,但到了 19 世紀後半葉,不但一舉突破 1,500 噸,甚至一度超過 2,000 噸,翻出了三四倍以上。相較之下,清代的稅收換算為銀的重量,不過成長為原來的兩倍──從道光以前的四千多萬兩 ( 約 1,500 噸 ) 成長為光緒以後的八千多萬兩 (3,000 噸 ) , 20 倍人口只帶來兩倍不到的收入。

稗說宋夏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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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一路插塔到敵人家裡的進度如何呢?曾鞏表示:「秦鳳、鄜延、涇原、環慶、并代五路,嘉祐(仁宗末期,1050、60年代)之間城堡一百一十有七,熙寧(神宗,70年代)二百一十有二,元豐(神宗,80年代)二百七十有四。」

凍原下的大鼴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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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北方層冰之下有大鼠,肉重千觔』,名為鼢鼠,穿地而行,見日月之光即死。今鄂羅斯近海北地有鼠如象,穴地以行,見風日即斃。其骨類象牙,土人以其骨製捥碟梳篦。朕親見其器方信為實。

第二次波爾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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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中國人在背後偷偷地恥笑我們(英國)。…他們的推論是: 『如果這些英國人連波爾人都打不過,我們為什麼要怕他們?』」

第一次波爾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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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28日,英軍行抵川西瓦與那塔爾交界的萊翁隘口(Laing's Nek), 正遇上波爾人在山稜間守隘的部隊。科利手下的砲兵先犁過敵人陣地,接著步兵在右翼騎兵支援之下舉著大旗,快速的以縱隊前進。但是英軍很快的在上坡路上筋疲力竭,還沒來得及轉換成正規的橫隊交戰,波爾人的火力便又快又準的傾洩而下。只有部分英軍掙扎著逼近波爾人陣地100碼內,進入這個範圍的軍官則全數陣亡;在這個範圍之外,舉著軍旗的旗手接二連三的中彈,絡繹不絕地被抬離火線。英軍的進攻快速崩潰,傷亡超過190人,而守隘的波爾人(全部不超過400)傷亡不過24人。此役之後英帝國的軍隊再也不扛著大旗在戰陣上玩命衝鋒。

鄭荷間最後的海上較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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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裡想到當天午後,忽然颳起南風──冬日將近,這南風委實刮得玄 。荷蘭軍鋒不可當,鄭經水師原本便以周全斌的二十艘熕船為前鋒抵敵 ,此時正好順風直溜,其中十三艘熕船竟然突破荷軍砲火,直衝清軍主力後方 。周全斌見前船尾樓有「雄鎮金湯」四字,正是鄭明駿座船,想起其人與其兄曾經將他監禁,差點被害,心頭火起,率領眾船一同圍攻;船上甲士三百不是陣亡,便是與主將一樣跳水。接著周全斌又率眾直攻楊富座船,一樣也打得個落花流水,令楊富也落水求生。清軍連失主將座船,其他船隻更不敢交戰,紛紛躲進荷蘭軍艦的庇護下,把人家的砲路都給擋著了 。周全斌一直肆虐到日落時分,所過之船大多摧破,待荷軍姍姍來遲,方才揚長而去,只損失了一條船。

雅克薩的哥薩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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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清、沙俄在亞洲的遙遠邊疆上彼此間你來我往、互有勝負,打得煞有介事,簡直有惺惺相惜之慨;但另一廂,彼得大帝統治之下力行西化的俄國,和歐陸列強間的交戰卻打得奇醜無比──北方戰爭(1700-1721)打響,俄軍出師不利,1700年的納爾瓦(Narva)之役中瑞典人僅有八千,卻大敗有兩萬三千人、三倍數量優勢的俄軍 。對手不經打,瑞典人的目光轉移到波蘭、薩克森,彼得大帝則苦哈哈的砍掉重練,憑著數量優勢在波羅的海沿岸一點一滴的累積經驗。儘管在1709年的波塔瓦(Poltava)之役中彼得獲得決定性的勝利,徹底擊垮瑞典人靠的還是優勢兵力(四萬餘俄軍對上不足兩萬瑞典軍)、火力(瑞典軍僅有4門火砲,俄軍則有102門 )與防禦工事(多虧了瑞典人配合頭皮一硬牙關一緊正面硬扛)。俄軍在「西線」如此不濟事,對比起在「東線」打得你來我往的俄、清兩「強」,不禁令人好奇後者是不是在過家家。

越南的鄭阮戰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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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南陳德和前來拜訪阮主,恭賀大捷;閒談之際,陳德和從袖中從容取出詩稿,題為「臥龍崗」,一邊吟起詩文一邊進呈阮主,末了說道「此臣家塾師陶維慈所作」。阮福源一聽一覽之下驚為天人,隨即催促陳德和帶此人進京陛見。雙方相談甚歡一見如故,陶維慈知無不言,盡發胸中無盡藏;阮主不禁嘆息,「卿來何晚也!」         陶維慈,清化人,博通經史,象緯術數之學尤精。然而由於其父為倡優,應科考入試時陶維慈竟被考官剝奪資格。憤懣之下棄離北鄭,陶維慈輾轉流寓南方,替富家翁放牛放了個把月。一日陶維慈放牛逾時,返家稍晚,正巧有錢人家裡辦晚宴,勢要之家雲集;陶維慈誤入酒會,牧鞭尚未離手,忽然就插入話題,與眾人一道高談闊論起來,諸子百家上下古今無不暢通,不但一座皆驚,富翁尤其駭異,便將此事告訴了陳德和。陳德和與陶維慈一談之下發覺是個人才,驚道「維慈,其今之臥龍乎?」  

明代的狼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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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狼兵出征,若不是冀望從對手那裡俘獲財物而踴躍作戰,如征倭時「睨倭貲巨萬可攫而有,磨拳思當一戰」 ,就是將陣上俘獲的人口拿去交易販賣,如進剿江西回師時「將帶所掠子女載至南京,貿易貨物」。狼兵的征剿似乎總少不了生意考量,而同時能符合打仗與貿易需求的,則是金瘡藥的買賣。